玉衡微微一愣,唇微微颤抖,“是又如何?那样的狗贼,不该死吗?那样的人,怎堪为君?”
“你以为我不曾退让过,不曾为了百姓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明靖需要安宁,可如今的明靖是这副模样,我苟且余生,死后如何见旧主!”
他闭了闭眼,旧主的模样依稀在眼前,那芝兰玉树、忠良温厚的先太子,本该是创世之才,也该是这江山最风华绝代的人物,不该枉死于韩元手下,不明不白。
“为何不敢见?”赵晏抬眉,扬出一抹凌厉来。
玉衡咬着牙,袖间的拳攥的死死的,“什么意思!”
“你们怕韩灼为了我歇了起战的念头,所以让我听了谈话,自己做抉择,可先生如何不算一算,我会为韩灼做到何种地步?”
韩灼的声音很平静:“赵长欢,你什么也不用为我做。”
她右手微动,指尖弯了弯,“我一早就知道你在谋什么,所以才敢不管不顾拉你去了北境。”
“可江山改易,靠的从来不是手中的刀剑,军权纵然是底气,但上位者,从来都是权谋。”
赵晏垂下眼眸,慢慢松开韩灼的手,广袖交叠,慢慢道:“若赵家愿意呢,给这天下换个主人,即便不起硝烟,也并非不可能。”
“你说什么!”
“赵家不效忠韩元,而赵某与先生一样,私心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