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人揪紧,攥在掌心,狠狠的揉捏成一团,嗓子里发不出的声音,变成了稀碎的低咽,他以为上天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是为了补偿晏晏,但其实不是。
这是他欠赵家的,他欠阴阳谷大火里慷慨就义数十万军民的,也是他欠韩长风的,一个属于自己的救赎。
“陈叔。”
他昏迷刚醒不久,情绪却是剧烈波动过,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像是地狱里哭嚎过的恶鬼一般粗粝,陈叔一直守在床边,听见声音,便抬手掀起床幔,对上他那双红肿不堪的眸子。
“殿下,您何必,如此自苦。”
韩煜动了动唇角,低低道:“苏先生,曾教过我,君子如灼日昭昭,如明月朗朗,心中有所持,所行有度,心正人正。”
“我其实,没做到。”
这个世界上,果然晏晏最了解他,他的好,他的坏,可她低估了一件样东西。
他的爱,他会为了这份爱做到什么地步,晏晏猜不到,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知道,韩长风当是如此。
“派人去公主府守着,不惜一切代价,自今日起,所有出公主府的东西,都拦下来。”
韩煜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什么,淡淡道:“去请季良先生来。”
陈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隐约感觉是极重要的事,应了声转身便朝着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