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她顿了顿,微微抬手,指着阮如筝所在的方向,“除了她,其余都杀了吧。”
漆黑的夜幕下,蜿蜒如盖的树枝遮去大半月华,韩煜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等着一个人。
已过三更,却仍不见那人来,明烛烧了大半,灯芯一点一点塌下,他抬手抚了抚膝盖上薄毯的褶皱,低低叹了口气。
“武庚,她回来了吗?”
隐在暗色里腰佩长刀的人缓缓出现在身后,不免有些心疼,道:“回来了。”
“信呢?可送到了?”
武庚皱了皱鼻子,“送到了,姚十岸亲自接的信。”
“如此便好。”
“主子,您为何”
“武庚。”男子声音低弱,却很坚定,“这是我欠她的。”
也是他该做的,野心太大,为杀韩灼,以姚七身上剧毒为引,诱苏荇甘愿做饵引苏先入局,调动燕尾军刺杀韩灼,借赵家的手除去韩灼,后来,他因赵长欢的变故,越来越想杀了他,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韩灼会将她带走。
罔顾民生,与如恪长公主在江南倒卖私盐,贿赂朝廷命官,派人刺杀到江南查案的韩子清,这些都是他做的
还有多少呢,记不清了。
为达目的,有时候是一条人命,有时候是一族人命。
自母妃身死,到赵家倾塌那一刻,他从未那么渴望过权势。
这世上有许多人,如赵钧、赵晏,心性纯善,坚定赤诚,即便身死也要证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