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只是在人世间博命的女子。
阮如筝摇摇头,如水的眸子望向她,“陛下有意要你赵家,自此没落,家破人亡。”
她低头,指尖抚过袖间短刀的刀柄,在赵晏垂眸时,短刀自袖间滑出,向前刺去。
大理寺狱中,青色的石头上沾满了尘灰,浸过油的布扔在铁盆里呼啦啦烧着,闷热而潮湿,狱卒举着数两三盏灯守在牢室外间,寸步不敢离。
一个赵钧,一个韩煜。
整个大理寺现在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人人自危。
狱卒抬手拭去额上的汗水,虽是八月下旬,可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
牢室内,地上铺着的草席不知睡过多少人,破烂的不成样子,墙角的悉疏声,是老鼠跟虫蚁爬过的声音,有种腐朽的腥臭味在整个空气中蔓延,韩煜静静靠在墙壁上,感受着浑身的疼痛与久违的宁静。
机会从来都是自己给的,他很庆幸能用这样的方式给韩长风与晏晏一个坦然相见的机会,即便代价是他的性命。
夜幕深垂。
秦纨跪在永明殿前的第二日,跪上永明殿的多了一批御史台的人。
跪谏陛下,赐死怡王殿下。
当夜,秦纨终于支撑不住,昏昏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