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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封狼 沅南九思 923 字 4个月前

守门的兵将揉了揉眼睛,似乎还在回忆刚刚自那人手中扬出的金色腰牌,头皮不由有些发麻,皇家的人,怎得好端端来了庆州,只怕这庆州有大事要发生。

他眨了眨眼,两条腿有些僵,咬着发麻的舌头,继续安安静静站着。

那些是上头人该管的事,不问不说不看,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的活命之道。

京都繁华,北境苍凉。

赵晏曾问父亲,这样多的人,弃富贵,舍繁华,甘心守在这苦寒之地,是凭着怎样一份心情。

赵钧当时抱她高坐于马上,见士兵演武,头顶军旗赫赫,喊声震天,他说:“这些身穿铠甲,手握刀剑的人,有的想建功立业,有的想保家卫国,他们是明靖最坚硬的壁垒,文人撑起风骨,武将抛洒热血,我们都是为了更好的明靖。”

赵晏当年不明白,后来以身护山河时才初见端倪,而眼前这幅画,是父亲的因,前世阴阳谷内未烧完的半张布帛,是父亲的果。

身后忽然响起推门声,她未转身,依旧静静看着那幅画。

身后的人也未惊扰,慢慢顿住了脚步,立于她身后,默了良久,“赵姑娘喜欢这幅画。”

如恪长公主立在屏风前,目光直直落在前方,赵晏转过头,她却也不看她,径自道:“我记得赵钧年少时,也喜欢。”

“可惜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很快便消失不见,迎上赵晏的目光,平声道:“真品已毁,我临摹了千遍,也只能画成这副模样。”

“绘画之人,心绪诉诸于笔端,长公主没有这份胸怀,自然也只能是形似而神不似。”赵晏声音冰冷,静静道:“长公主找我来,想必不是要请我赏画。”

“自然。”如恪转身,广袖微垂,斜斜坐在西窗前的小榻上,“赵将军枉死大理寺,赵姑娘,不会就打算这般忍气吞声,算了吧。”

“长公主想要什么?”赵晏眼里的冷意渐深,却慢慢攀上笑意,似讥似讽,“总归不是想要我单枪匹马提着剑杀进宫去,纵我武艺再高,一人也难敌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