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秦纨笑笑,眼中有温婉的光闪过,“可那永明殿总要有人去跪,去求,我与你父亲夫妻情深,我若像个没事人一样那才奇怪。”
“我没事,晏晏。”
秦纨看着自家女儿清瘦的模样,也是知道丈夫是将整个赵家压在了幺女的身上,不由便红了眼,晏晏这小字是她亲自取得,她希望这个女儿一生合晏,就像一朵花一样盛开在赵家锦绣繁华之上,绚丽夺目的过一生。
可如今,秦纨轻轻叹了口气,眼眶忽然便湿润了,压抑着的泪夺眶而出,低声道:“晏晏,我们回北境去,赵家大义了这么多年,没理由非要落得个我们自私一回,你随母亲走,这朝堂如何,天下如何,我们不去想”
赵晏似是一顿,抬起头看向满脸泪痕的母亲,唇角动了动,终究没应话,抬手拭去她面上的泪痕,赵晏不说话,秦纨便知道这是她的答案,相握的手不由抓紧了些,死命的握住,生怕一松手,这个女儿便再也见不到了。
秦纨望了赵晏片刻,看着她坚毅而温和的眼,泪水如珠滚落,“我早该知道的,将你教的这样好原就是错了,你怎么”
“母亲,百姓呢?”赵晏声音从容,轻声道:“朝堂、天下,又有什么重要的,可百姓无辜,赵家是阖族逃回北境了,可倚着正元帝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明靖必将会起内战。”
“而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朝堂上与您一同跪上永明殿的臣子,他们又会是什么下场。”
“总不能为了我一家活命,要天下人都在水深火热中不得安生。”
“赵家人仁义,做不得这样的事情。”
秦纨看着她,却似好像看不清她,默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于道义,她无话可说,于母女,她亦敌不过晏晏的决绝。
父母对上子女,原本就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