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牌匾上刻了明安,又或是刚见过母亲,周身的疲意侵袭着赵晏,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帐幔低垂,阳光落在上面泛着淡淡的青光,再醒来,是在一片喧嚷之中,格外寂静的院落,传来遮掩不住的吵闹声,赵晏皱了皱眉,纤细白皙的胳膊自素锦纱帐中探出,斜斜悬在空里。
过分的疲乏将她魇在梦里,此刻即便被吵醒,身子跟神志却是过分沉重,她闭着眼,听着越来越近的声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眸中闪过一丝不虞,最终还是起身。
外间吵闹声不歇,却始终未有人进来通禀,足以令人生疑。
赵晏取了屏风上的衣衫,换了一身湘妃色的衣裙,短刀别在腰间,长发未拢,随意披散在身后,就这样走了出去。
在院门前,看见了剑拔弩张的两伙人,钧天令人持剑挡在门前,面前是身着靛蓝色宦官服的黄信,他身后立着的是手握长刀,身披甲胄的禁卫军。
“咱家奉陛下口谕而来,还请钧天统领给行个方便,切莫相互为难才好。”
“我话说的再清楚不过,黄公公今日若想带人走,从我等身上踏过去便是。”
钧天看向他,目光冷冽,“诸位尽管来试,看看明安候府的刀,是不是只是看着好看。”
“这又是何必。”
黄信倒是好脾气,他这样的人在宫中这样久,过的就是仰人鼻息,看人眼色的日子,陛下对明安候什么心思,他比任何人都瞧得清楚明白,别说得罪明安候府,即便今日他死在这,在陛下那也是无足轻重。
可陛下的事办不成,今日他便也不用回去了。
正要再劝时,倒是他身后的禁卫军按耐不住了,长刀唰的一声抽出,喝道:“公公跟他废什么话,我等奉口谕而来,既然钧天统领要抗旨,我等又何必再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