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垂眼,放在膝上的手不知何时起已死死握紧。
二十年戍边,赵家一脉相传,忠肝义胆好一个所行错事,父亲一生功绩被抹杀,到头来,赵家便是得你如此对待,仍要将妇孺困在京都以拿捏兄长,相挟赵家旧部。
果真是好算盘,好计谋。
女子微微仰头,眉眼凌厉,扯出一抹淡笑来。
正元帝垂着眼,淡漠的看着赵晏。
而此时在往京都城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星夜兼程的穿过暗夜,顶着头顶蒙蒙的太阳,一路不歇的进了城。
青石巷的街头,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赶车的是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车前站着一老翁,不知说了些什么,那老翁指了指背靠青石巷的宅院,很快便离开了。
林天握着马鞭,眸色不由深了几分,在北境时,赵姑娘曾救他与主上,后来他重伤,更是得赵姑娘安排,在昌都城养了许久,两个月前,他离开明靖回北戎时,还曾去拜辞过赵姑娘,而如今一入京城,竟听到这样的消息。
“主子,赵宅如今已经空了,赵姑娘也不知去向。”
马车中的人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搭在车窗上,指尖微动,掀开了帘子,一张分外温润俊朗的面容出现在其后,静静望着那处宅院,唇角微动,牵出一抹浅笑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了掀帘的手,声音淡漠:“既然传了消息,人是入了京,韩元动了她父亲,依着她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声低叹自马车中传出,“还是慢了一步。”
“林直还有几日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