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阿月不顾性命故意摔了他的孩子时,他对韩灼的恨意便达到了巅峰。
阿月自戕,他对韩灼更是不闻不问,连月华宫也成了他心上触目惊心的一道疤。
那些宦官不男不女,又最喜貌美的男童,折腾人的法子,残忍至极,起初也有人不忍心向他禀过两次,他只当没听见,这宫里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一句淡淡的不太好,又怎能轻易掀过,他造的孽,韩灼受的苦。
夜风呼啸,穿过大殿,吹得烛光晃动,正元帝心口犹如刀绞,晃动的阴影之中慢慢映出阿月的模样,他按上胸膛,一口鲜血喷出,五脏六腑翻搅着痛意,生生疼昏过去。
书房的灯烧了一宿又一宿,秦昉伏案至深夜,每每看着韩灼送来的账本,偶尔也会心悸难当。
他闭了闭眼,想起许多年前,刘护还与他并肩时,曾说过的一句话。
“烂在根里的东西,怎么养也好不了。”
自此,他做了权臣,他做了直臣。
第137章
韩灼牵着赵晏,一路出了宫,这一路,一字未言。
直到回了明安候府,韩灼都不曾说些什么。
而还未及她说些什么,那只握着她的手便慢慢松开了,开阳等在门前朝她略略点头,像是有事要禀。
在韩灼背影快要消失那一刻,赵晏终究没忍住。
“韩灼。”她朗声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那抹身影一顿,却迟迟没有回应,下一秒便毫不迟疑的跟着开阳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赵晏暗叹一声,垂下头去。
横得过正元帝,摆不平明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