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刘护孤身而来时,赵晏并不意外,看见他也并未有过多探究,却是刘护先问了她一句,“你觉得明安侯如何?”
不解其意,只能回道:“很好。”
男人淡淡一笑,并未多言,举步入了别院。
正值汛期的湖州,谁也不曾将这水患放在心上,只是连天的雨下得人心慌,河堤决口,河道坍塌,雨势来的又猛又急,竟在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湖州,隐隐竟有殃及周边之事态。
地方官府不作为,等消息以奏折送至永明殿上时,整个湖州已然一片狼藉,人们流离失所,饥寒交迫,韩灼下令地方官府开仓赈灾,安置灾民,又命驻扎在附近州府的军队抢修河道。
朝中局势动荡,但韩灼权衡之后仍以治理水患为重,开阳风伯随工部尚书、大理寺左司丞顾言连夜赶往湖州,治理水患,稽查地方官员。
赵晏看了一会,合上文书,湖州、泽州一带河道前年刚改过,加固堤坝,而湖、泽一带原就多雨,此时正值汛期,水患也是平常,河道坍塌,此间有多少猫腻不用想也知道。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我派了风伯去,正是为此。”
韩灼声音淡淡,朝中事务缠得他难以脱身,书房的灯每每一点便是半夜。
她起身,轻轻按上他的肩膀,“刚得知消息时,我便让人送了信去北境,劳兄长走一趟湖州,防患于未然,此时应当已在路上了。”
韩灼望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水患凶险,从奏折中仅能窥见一二,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无人知晓,可终归是需要医者。
赵持安精医道甚于风伯,在北境疫病盛行时,更是此人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