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目光放远,落在远处宫门石阶上那些长跪不起的人身上,光落在他们的朝服上,映照出的是一颗颗赤子之心,“到今日,你还拎不清吗?”
“你”
“我听闻贵夫人自请下堂,求你一纸休书,你可曾想过又是为何。”
想起那困于后院,却求而不得的女人,赵渊心火更盛。
刘护转头,扫过他的怒容,轻笑道:“夫人未出阁前,是名满京都的才女,曾得先帝赞扬,若为男儿身,可做状元郎,赵兄该不会以为,那般聪颖的女子只会耽于情爱。”
“即便她心里放着别人,这么多年这日子却是依旧同你过了下来,如今却急不可耐,不顾名声求你休弃,赵渊啊赵渊,朝政糊涂,家宅不安,竟不知你这一生,究竟图个什么。”
话落,他不顾那人神情如何,疾步出宫而去。
路过宫门,自秦昉身旁走过,一人伤病未愈,身姿微佝,一人长跪不起,脊背挺直,两人目光相错,却未有半分言语,眼底却有着只他二人能懂的默契所在。
秦昉垂眼,唇角却是微动。
文死于谏,这是文人的风骨,也是秦昉他们最后的气节,两相较量,往往是皇权折断文人脊梁,虽然可笑,却是事实,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劝谏帝王,然帝王从来不会输。
历史上触怒圣上,死于跪谏,又何止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