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灼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剑柄上,用力贯下,剑尖穿过龙袍一角刺穿了砖缝斜斜钉入石砖,“你怎配?”
刘护跟在韩灼身后,一步一步迫近韩元,朗声道:“阴谋算计,风云诡谲,陛下样样拿手,连先太子都能着了你的道,不明不白便染恶疾而亡,可情之一字,你终究算不过如恪,注定为情而乱。”
“若非谎称明安侯为陛下亲子,当年陛下可会那般宽宏,轻易放了人出京,上钟鸣山学艺、下南疆掌军权,陛下容不下他!”
刘护微微仰首,“他会如先太子妃一样,死在月华宫里。”
“刘护!”
刘护看向韩灼,后者眉目不动,他转身看向韩元,“韩灼乃旧主血脉,先太医令沈一彦可证。”
话已至此,其间曲折,韩元已猜十之八九,面色一点一点苍白下去,他抬眼望向韩灼,身披软甲,眉眼凌厉,那张似曾相似的面容上,有着熟悉的眉眼与神态,像他,又何尝不像那人。
“竟是如此。”
正元帝死死看向韩灼,胸口有血液翻涌,眸底大片的血色染开,大殿之上已经是鲜红一片,喉间的血再也压制不住,染尽了龙袍,韩元瘫坐回龙椅之上,眼底闪过阴翳,单手撑着扶手勉力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与尊严。
“可朕不会输。”
就在这时,清脆的铁器声相撞,正元帝袖间的短匕出手,被剑影挑开,斜斜刺入自己左肩,韩元面色冷酷,似是不觉疼,再次抽出匕首,重重挥下,直直刺向自己心口。
“陛下!”
“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