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自己不是这时候的人,并没有什么尊卑妻妾的念头,就是去陪祭,也不会像时人一样认为失了身份,全当前世吊唁长辈一般。
二来除了为一表心意外,也是为了,也是为了,把这手足之情拧得更牢——她虽要出嫁,但日后总有许多事,需要指望他的。
苏问弦目光深沉,一语不发。
半晌,他缓缓走过来,道:“你这是,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他话虽没头没脑,苏妙真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称心,称心说漏嘴的。”
苏妙真此刻竟有些做了坏事的感觉,讷讷道:“你不要怪她,也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想尽尽心。哥哥的生母,我也是很愿意拿她当娘一般看的。”
苏问弦盯了她半日,复缓缓道:“不,我不生气,我只是很欢喜,真真——”
他极柔声道:“你待我是这样的心。”
苏妙真早把这里头的利弊想过无数次,但此刻见苏问弦似极为触动的样子。她深感羞愧:自己其实存了功利心的,可苏问弦一无所知,还当她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
当即扭着衣角,也不好再主动说话,只道一句:“哥哥,我们去吧。”便再不说话,跟着苏问弦一同走到平安院。
因天黑下来,四处无人,院口的竹林在初夏夜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院口拱门上挂了几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晃晃,漫出星星点点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