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临清的漕巡衙门,钱塘的总号船行,宫里的谨身殿,宫外的清水寺等等,陈总漕最后说,曾经他怀着隐秘欲望走向泡子河,不过——他“不过”了两声,又不说了。
容容脑门已经开始嗡嗡了,她只是想问挨打痛不痛,有没有流血而已。说这么一长串地名干嘛呀,真让人头疼。
但容容觉得自己从没挨过打,要体谅别人的不幸,就更加可怜陈总漕,善良大度地安慰说那陈总漕现在有权有财,肯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吧,追问他满足了什么愿望。
陈总漕不正面回答,好半天,才讲起另一件事。
原来他幼时得到一匹万金难买的红马,但红马有自己的灵性,不愿被陈总漕驯服,反而认主当时的应天巡抚家公子。
祖父说陈总漕不如按这千里良马的心意为它择主,但陈总漕最后反手送给了赵总督。
容容不能理解,又觉得这陈叔叔怕不是也有颠三倒四的毛病,怎么讲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奇奇怪怪的。就问为什么。
陈总漕看向镂雕窗外的落雪,“我得不到,也并无资格得到——”
“既然如此,她也不该得到。”
他呷了口早已凉透的冷茶。
“现在更好,她静静躺在那里,还不会被任何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