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闻见空气中一阵忽浓忽淡的脂粉味。原来漕帮靠近青玉巷,两人已不知不觉走到青玉巷来了。
谢灵玉脸色忽然暗淡起来,他心心念念的花奴姑娘就在青玉巷中,他却忌惮着长公主之命,不敢进去与她相见。
温初弦随他叹一声。
谁都有自己的为难。
“我正在偷偷攒钱,很快就能在长安城买一套外宅,把花奴接到我外宅中去,到时候看我娘还怎么管。”
谢灵玉透露说。
温初弦嗯了声。
想那花奴姑娘,也是一位沦落风尘的苦命女子。
今日白来一场,温初弦正灰心丧气地准备回府时,忽遇一群乞丐过来乞讨。
乞丐群中混了一个姑娘,形销骨立,瞧着甚是可怜,竟有几分眼熟。
“你是……云渺?”
温初弦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女孩闻声,也讶然朝温初弦眺来。
她眼中现出雪亮,似抓到了救星般,奔过来扑通一下子跪在温初弦脚边,涕泗横流地叩了一个头。
“温小姐!求求温小姐救命吧!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温小姐和公子说说,准奴婢回府去吧!”
她衣衫褴褛,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大通,温初弦听得云里雾里。
谢灵玉也认得云渺,原是云渺胆大妄为,竟在谢灵玄的熏香中掺了那种药,意图爬床,这才被发落了出来。
按谢灵玄的意思,是要她为妓养活自己。
云渺不愿,宁肯沿街讨饭也不入勾栏,这才沦落到和乞丐混在一起。
温初弦听罢,慨然道,“他又做了一桩孽。”
谢灵玄见温初弦竟向着云渺说,不禁哑然失笑。
“按理说,你跟她是情敌。”
温初弦不理,扶起云渺。虽然云渺浑身油腻肮脏,却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想到未来在谢府孑然一身的日子,温初弦忽然生了个念头,问云渺,“你的身契可在自己手中吗?”
云渺连连哽咽点头。
“在的,在的。”
温初弦将云渺带了,回温府。
左右云渺的身契在手中,她收了云渺,权当是买个奴仆,不算什么大事。
叫一个体面的大家丫鬟乍然去为妓,和叫人去死差不多了。
“你先与我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