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为尴尬,支支吾吾,浑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陛下……他……应该……”
这位右相爷连陛下都忌惮,使者只一介小官,岂敢得罪。
谢灵玄挥挥手叫使者退下了。想来这人只是个传信的,并不清楚内中根由。少帝终究是怕他觊觎皇位,将来闹出些逼宫之事来,是以才处心积虑地想将他除去。
谢灵玄收了这道旨意,并未流露太多的喜怒波澜。
温初弦躲在门首后多少也听见了一些少帝的旨意,谢灵玄发现了她,便招呼道,“娘子,别躲了。人走了,你出来吧。”
两人虽然和离,谢灵玄对温初弦的旧时称谓却暂时没有改变。
温初弦隐忧在心,怯生生说,“你要出远门啊?”
谢灵玄点了点头,溺然揉她蓬松的头发。
温初弦问,“何时归来?”
谢灵玄长叹一声,目光空洞,隔了良久才说,“估计永远不会回来了。”
温初弦无言以对。
他们已经和离了,再无夫妻关系。按理说,谢灵玄越是凄惨,她越应该解气、开心。
可悲的是她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很忧伤心疼。谢灵玄本已患了病,又被流放,从此以后天涯海角茫茫各一方,阴阳两隔永不相见,说来真让人怆伤悲然。
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自己刚才拒绝了他。
但也只是一瞬间。
温初弦强迫自己心肠冷硬起来,道了句,“知道了。”
便逃命似地回房去,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怕留恋太久,她会舍不得,去忍不住拦下他,对他道一句你别走了……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小部分内容
标注:1堪笑一场颠倒梦,元来恰似浮云诗句出处:朱敦儒《临江仙·堪笑一场颠倒梦》
2最怜蝴蝶双飞舞,只作庄周一梦看出自宋代释行海《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