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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可前几个月刚收过啊?”现在又收?

税官冷笑:“昨天你才吃过饭,今儿还继续吃吗?”

可这两者并不能相提并论,他们村的居民总共才多少收入啊?那经的住这一遭又一遭?

蔺洵心知这是县令又一次的刮地皮活动,恐怕县令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准备再刮一次就收手。而他手下的税官更被养大胃口,过手就沾油

税官告诉了他们十日后来收银子就扬长而去,只留下村民们愁云惨淡,一户要出二两,可前几个月真的刚收过,他们哪儿出得起这个钱?

村民们聚在一块儿,派出几个代表来,想让蔺洵出面去说合说合,能不能暂缓收丁银。蔺洵还没点头,隔壁村的消息先一步传来。

有人求情想暂缓半月交,结果税官不同意,直接抱走那家仅有的鸡鸭,推了那家的房子,扬长而去,并且说三日后再来,如果再不交就直接送进大牢,罪名就是拒缴丁银,那家无奈之下只能卖了两亩良田,一边交丁银,一边重新修缮自己家的房子。

消息一出,大家哑然,连暂缓交都不行,筹钱吧。

各显神通,有人借钱,有人卖田,有人动了心思想把儿女卖成丫鬟,虽然亲人不得见,可总归还活在一个地界上啊。

可即使这样,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凑够了,跟蔺老汉关系还不错的,厚着脸皮上门借钱,他们也不白借,就拿田里的出产顶。蔺老汉被人又是哭又是求的,无奈之下只能借半两或者几钱,多了他也不能做主。

在这种气氛下,连小孩子都感觉到,再也不敢大声说话和说笑,好端端的村庄没点儿活气。

蔺老汉成天唉声叹气的,都是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伙伴,虽然长大之后关系没那么亲近,看人过的那么惨还是止不住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