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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洵趁着夜色,把隔壁的四伯还有其他几个叔伯都叫起来,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

“去京城啊?去州府不也是一样的吗?”蔺老四十分犹豫,毕竟远离故土,人生地不熟,他本能的胆怯。

隔壁县城沦陷,蔺洵也好直说:“四伯你觉得本地县令跟隔壁县令比起来如何?能打吗?”

这简直是个毫无疑问的问题,本县的知县有个外号叫青天高一尺,以为这是夸他能干?这是说他刮地皮的本领强,把地皮都刮深一尺。

“我也不想催您,毕竟这个决定难下我也知道。只是我明日清晨就出发赶去京城,如果四伯要走,就趁着清晨来告诉我。”能做的他也做了,如果蔺四伯还是觉得躲在深山安全的话,他也没办法,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按头。

入夜,蔺洵就把自家的东西搬出来放到马车上,两辆不起眼的马车放的满满登登,全是各种式样的东西。

虽然他们只有两人,但是蔺老汉学过驾牛车,只要慢点走,手熟了就好。

蔺老汉十分舍不得自己的屋子,这都是他一点一点攒出来的,每块砖石每块横梁都是他亲自拖回来的,那时候年轻不觉得累只想有个自己的窝,现在却要离开这个窝。

“爹,咱们只是避祸又不是不回来,等安定下去一定会回来的。”只是那最少也是二十年后吧。

就当是出去逛一圈,逛了我还要回来的。蔺老汉这么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他们搬东西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对面的四伯,蔺四伯想了一夜没睡眼下挂着青黑,终于一咬牙一跺脚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