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淮不禁觉得奇怪,一个有着真本事的人,为什么要缩在元家这小院里。

他不是说元家不好,而是……

对方如果是想避世,那肯定是山野荒林更好,而不是像元家这样,一大家子在一起的。

如果是有利益交换,就比如遮身的地方,需要吃饭,那外面都有比元家更好的选择。

所以……

裴云淮又看了周冠慎一眼,收起自己的目光,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只是他现在不好问。

一打开话匣子,之后再加上酒入喉肠,说起话来,就多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

因为有裴云淮这个外客在,所以元奶奶她们在厨房摆了小桌子吃饭。

厅房内只有裴云淮他们几个男人。

元明堂对着裴云淮有很多的话说,开口问人家家住哪里,又问人家里还有几口人。

裴云淮晃了晃杯子,道:“家乡日子不好过,爹娘年纪大了,没了,我是一个人浪迹到禹州的,最后进了北燕王的部下。”

元明堂喝了一口酒,摇头叹气“嗐,这年头,是天要亡人啊!”

“我们那也是一样,先是旱了几个月,河里水都要见底了,麦子都不包壳。”

“但是到底能见着收成啊,人不至于饿死,可谁知道……谁知道就要收成,那冰溜子一下,暴雨一冲,就……就全没了。”

元明堂说着,难过的嘴角直冒沫。

裴云淮拍了拍老丈人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又给老丈人加满了酒。

酒这东西越喝越香,也越喝越想喝,尤其是想起难过的事情。

那就更喝的起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