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望着棺中的尸体,晏文生脸上悲痛欲绝,过了许久,才听到他悲怆的长啸:“桐儿……”
他抚摸着亡妻已现白骨的脸庞,泪洒千行,喃喃道:“桐儿……我来看你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尘满面,鬓如霜。
他游走千里万里,始终也无法抹去失去心头至爱之痛。
宋真清偷偷背过身抹了抹眼角,不期然落入身后韦无冕的眼中,韦无冕忽闪着一双懵懂的眼,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晏文生才起身,他丝毫不顾宁聿身份,愤怒的质问宁聿:“大人为何要开桐儿的棺?”
“为何?”宁聿冷笑,“你是真糊涂还是伪君子,本官如今却是不明白了。”
“大人什么意思?有话直说,”晏文生哑着嗓子反问,“大人胡乱开人棺木,还有理了?”
“呵,”宁聿一再被质问,实在生气,于是也不再绕弯子,直言相告,“林桐儿并非难产而死,她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晏文生晃了晃,震惊的望着宁聿,“此话当真?你可有证据?”
“喏,”宁聿一指棺木,“林桐儿自己就是证据,方才本官已使人验过了,她齿间青黑,一望便知她生前曾服过毒药。”
晏文生半信半疑,走到棺木前,怔怔看了林桐儿半晌,才又回到宁聿身旁,突然跪了下去,“大人,只求大人查出害死桐儿的凶手,我……定让他……定让他……”
“定让他如何?”宁聿哼道,“你约莫也猜到害人者是谁了?”
林桐儿死的突然,当时晏文生正在外面做生意,等晏文生听闻噩耗回来时,林桐儿已经下葬了,是以,晏文生并未见到林桐儿最后一面。
为何晏老夫人如此匆忙便将人下葬?晏文生就不曾有过疑虑吗?
他或许有,但没证据,且林桐儿已经死了,他还能如何?
离家出走,以爱妻的名义慰藉自己那颗懦弱的灵魂?
“晏文生,你这个懦夫,”山顶起了风,一声怒喝仿佛与天地间的风声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