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指令一下,他身边的壮汉似提线的木偶,纷纷上前抬起猪笼,轻轻一抛,那少女便如失了引线的风筝呼啦一下落入了水中。
宋真清此时已悄悄入了水,只待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却不料身边还有一人比她更快入水。
她惊吓之余定睛一瞧,啊呀,好家伙,那在她身旁入水的不是韦无冕又是谁?
只见韦无冕双眼紧闭,丝毫不见挣扎的迹象,直直朝水底沉去,宋真清暗道不妙,一把扯住韦无冕的腰带,顺势抓住韦无冕的胳膊,连拉带拽,使出浑身的力气,这才堪堪定住了韦无冕下坠的身体。
这边韦无冕噗通落水的声音早已惊动了画舫上的人,待宋真清将韦无冕捞上岸时,只见画舫越靠越近。
“两位这是?”船上的中年男人嗞着牙咧着嘴,看着从河里爬上来的宋真清与韦无冕,不知是惊还是奇。
宋真清知今日着的女装,看这凤阳县的风气,对女子实为苛刻,为避免惹麻烦,遂刻意背对了画舫。
听闻问话,她磨蹭了片刻才回身,耸着肩膀,一边啜泣一边打着嗝道:“我家少爷……生了病,我……奴婢……方才见少爷跳河,……奴婢……奴婢也不知……不知怎么的了……”
语无伦次,不知所谓,可不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中年男人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只见她一张脸上黑黝黝的满是污泥,瘦不拉几的骨头似能硌死人,又是人家里的丫鬟,遂鄙夷的扯了扯唇角,牙疼似的昂了昂头敷衍道:“呃,你家少爷如何了?可要帮忙?”
宋真清迟疑了下,才摇了摇头,“不,不用了,奴婢……奴婢的少爷,少爷不喜见人,少爷没……没事,躺一会便无碍了。”
中年男人听罢,哼了哼,不再多言,只朝身后摆了摆手,画舫便慢慢驶离了。
岸上围观的人群见画舫离去,知没热闹可瞧了,也挥挥袖子悻悻然的走了。
宋真清见岸边冷清下来,又探了探韦无冕的鼻息,知韦无冕无恙,旋即起身,正欲再次入水,不妨水中忽然冒出一只头来。
“谁?”宋真清即刻后退,浑身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