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昭容长公主闭了闭眼,略去眼中纷繁的思绪,拂了拂衣袖,在案几另一头也坐直了身子,“我担忧无冕那孩子,哎……”
昭容长公主向来饱满严厉的容色里不掩忧心,太皇太后眼角微撩,不离手中经书,只缓缓言语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无冕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德善大师的批文我自是信得过的,只……”
昭容长公主欲言又止,她怎能说,她迫切的希冀着无冕快些好起来,毕竟若是没十八年前那档子事,无冕也该如少宸一般文韬武略样样不落。
“罢了,说了许多回,你总是放不下,”太皇太后收了经书,摇了摇头,抬起头温言道:“少宸也将回了,无冕也一道回来,若是你不放心,将他拘在身边便是。”
“我倒是想,”昭容长公主摇头苦笑,“可他那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十头牛也拉不回,当初我不让他出京,他倒好,趁我进宫偷摸着就跑了,少宸吧,也纵着他,哎,枉我还将他交予少宸看管着。如今可倒好,这一走便是两年,连一封书信也不曾捎回。若不是少宸一再保证他安好,我可是要将人早早给逮回来了。”
昭容长公主话中不乏埋怨,但埋怨里又饱含宠溺与无奈,“我是拿他没有法子的,自小便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只除了安云……”
昭容长公主说到这里,惆怅的皱了皱眉,“罢了,他倒还听几句我的话,只他老子更是个摆设。”
太皇太后对韦家的事显然也是清楚的,闻言并不说话,只听昭容长公主在边上一直发牢骚。
“驸马爷去的早,我这两个儿子,敬敏是从不让我操心的,他下面的儿女虽说不大成器,倒也不惹是非,只敬延,哎,当初安云是要进宫的,他巴巴的非得向先帝求娶,娶来好好待人家也就罢了,可他呢,趁着安云怀了身孕竟去招惹外头的小姐……无冕成如今这样,他少不了担些责的。”
昭容长公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好好的一个孙子都让韦敬延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