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这苦稞茶寻常人是受不得那个味道的,就说德善大师乃是出家人,日常食素且不贪酒茶,更是不可能爱喝如此浓烈的茶水。
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想弄清这其中的缘由,还得去问周少宸才好。
可周少宸已回京,所以这事不是一时半刻便有答案的。
况且金不换已验过,茶水中并没有毒。
所以,这苦稞茶与德善大师中毒想来是没有直接联系的,因而要弄清周少宸为何送德善大师苦稞茶的缘由也并不急于一时。
宋真清将心中所想隐了起来,又去打量房内。
天龙寺虽距京城尚有几百里路,但实际上却为皇家佛寺,只除了每日香客敬上的香火钱,每年皇上还会有诸多赏赐。
因而天龙寺的禅房客堂每过两年便会重新修缮,因而身为住持,德善大师所住的禅房一应用度虽看着简朴,但却在简朴里透着些大气与低调的奢华。
就比如那蒲团,外头更是用绫锦包裹,以至于青灰色的锦缎被点滴血渍染成了深黑色。
茶水里无毒,佛香也正常,那凶手到底是如何下的毒呢?
虽然是在打坐闭关,可若是有外人进出,德善大师必然会有所觉,但以德善大师歪倒在矮榻上的姿势来看,他当时应是毫无防备。
会是和明在身后偷袭吗?
也不对啊,德慈大师才看过,德善大师头上颈部乃至后背都无伤痕,且据德慈大师所说,德善大师武功卓绝,非一般人可近他身。
宋真清正寻思这人是如何下的毒,却不妨一低头又瞧见那蒲团。
蒲团上点滴的黑色顿时让她恍若所觉,对啊,那些血渍为何会成点滴状呢?
宋真清忙弯了腰,从怀中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裹了手,然后将手探向了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