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眼眶又红了,他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荷包,声音哽咽。
“榕儿出生不久,我便到了京城,其后几年,我极少回去,榕儿日日长大,眼瞧着别的小伙伴都有父亲相陪,便与夫人闹脾气,说自己怎没爹陪在身边,夫人便劝慰她,对她道,我在京城做大官,可那小丫头偏偏要与夫人拧着来,非说她就喜欢小小的官,还将自己的名字改做小小,再后来,夫人每每给我写信,她便在信的末尾附上一个“小”字,她刚习字,写的很是龙飞凤舞,毫无章法,可我每看到这个字,便似能远远瞧见她得意的小眼神。”
燕城回想着那些喜悦往事,神色难得的柔和了几分。
“外人只知我女儿手上有道疤痕,那是她幼时调皮所致,却不知她眉心处还有一颗红痣,痣隐在眉里,非亲近之人绝难以发现,昨夜我特意瞧过,小棉眉心有处伤疤,恰好遮住了红痣,我虽狐疑但尚不敢奢望她当真是我的女儿,今日再瞧这字,才敢断定她就是我的女儿,她就是燕榕,是我的小小。”
不止韦无冕,便是权蕴也震惊住了。
燕城看似大老粗一个,没想到他却心细如发,便是与女儿相处不多,但仍是将自家女儿的容貌特征甚至一些习惯牢牢记在了心中。
这些年,燕城每隔一段时间便派身边人秘密去寻女儿,每每也会寻到像似之人,但最后都是空欢喜一场,天南地北的大海捞针中,前段时间从江南才又传来了好消息。
燕城虽期待早日见到朱小棉,但身为鸣沙郡大都督,他始终存有警惕之心。
又唯恐如十二年前,自西川回京途中遭遇劫匪一般,燕城这回特意将人托付给了威武镖局,只求这一路安稳。
毕竟十二年前的劫匪怎么也不像是单纯的劫掠,纵是他明察暗访多年,始终不曾得到那些劫匪的丁点讯息。
就在燕城也不敢肯定朱小棉便是自己的女儿之时,却不妨朱小棉又遭遇了刺杀,而这回的劫匪却是瓦山匪徒,就在他鸣沙郡的地盘上,燕城怎能不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