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奇了,”宋真清勾了勾唇,又去解余则俊的衣衫。
阿大见状,手比她的更快,三下五除二,将余则俊上身露了出来。
宋真清定睛一瞧,只除了被刀剑砍伤的地方,这人身上虽精瘦却并不羸弱,且胳膊处遒劲有力。
再朝下看,此人大腿肌肉紧实,小腿健壮,看脚底板,更是布满了茧子,怎么看都不像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的富家公子。
非是她对富家公子有什么误解,而是在她看来,如果有一处疑点,还可以说是巧合,但眼前的这具尸首却处处都在告诉她,此人绝非余则俊。
至少不是她见过的余则俊。
“韩兄,没来鸣沙郡前,你可识得余则俊?”
“当然,余家本是江南大族,从前也是人丁兴旺,”韩朔道:“只是到了余则俊这一辈,人口开始凋零,余家老爷年过五旬才得了余则俊这一个独子,且还身体孱弱,余家老爷劳心苦力在前年病逝了,不得已之下,余则俊才亲自来往鸣沙郡行商。”
所以,与他们一路同行的正是余则俊本人了?
也是,那人若不是余则俊,韩朔也早该认出来了。
宋真清心存疑虑,与阿大又将人衣衫全都穿戴整齐之后,才离开了大殿。
“余家管家还在都督府么?”她问韩朔。
韩朔应道:“韩某来时,大管家身体不适,尚在歇息。”
宋真清蹙起眉头,初始听闻余家管家生病在床起不来,还觉怜悯,但此时直觉却告诉她,余家管家此举很是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