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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清只觉自己嗓子里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但她还是强睁着双眼越过烟雾缭绕的半空朝楼下望去。

城楼下,一众山贼被火弹砸落的威力震得脑瓜懵懵响,打马欢呼的姿势都已摆好,但见烟雾朦胧里,城墙却是毫发无损,全都瞠大了双眸不敢置信。

便是余则俊也微愣了下,对一旁的妇人道:“祖母,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在山中测算过的……”

妇人一双细长的眉微微挑起,朝城楼上望了一眼,恰是这一眼,就见如林箭雨中,正有一支箭破空而来,目标正是他们所在之处,她转瞬腾空,一把拎起余则俊的衣领,那箭“嗖”的一声从马身上穿过,位置不偏不倚,正是余则俊的胸口。

“这箭法倒是得了瑞王真传,”妇人冷哼一声,正欲让人将长/枪炮再推近前些,却见又一支箭直射向驾车之人。

“啊……”一声惊叫,车夫捂着胸口坠地而亡。

推车的贼匪一惊,顿时松了手,那长/枪炮失了重心又落回地面。

随着车夫死去,紧接着那驾车的大黑马也中了一箭,便是人在濒死之时也会发出无穷的爆发力,马儿也是,所以大黑马被阵痛惊到,嘶叫一声抬起蹄子就要逃跑。

眼瞧着那笨重的长/枪炮将要被大黑马拖走,就见一个鲜艳的红衣影子般的直冲马头方向,在众目睽睽,还未散尽的硝烟中,高壮的大黑马被一分为二,血色染红了黄沙。

那妇人着火红披风立在高高的炮膛上,阴鸷的瞧着底下一众汉子,“谁若是想逃便如这马一般。”

向来杀人不见血的一众贼匪各各眼露畏色,正在推车的贼匪脚下再不敢停,吆喝着又要朝前推车。

城墙上的士兵不停歇的射箭,但却多数落在山贼前头。

阿大阿二虽射的够远,但准头确实极差,连发数箭,箭箭落入贼匪当中,如泥牛入海,顷刻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