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相处,她早已将阿大阿二视作亲人,因为是亲人,所以她并不阻拦阿大去寻找自己人生的价值,因为是亲人,她不会让阿大有后顾之忧,也是因为是亲人,阿二从不是她的负担,而早已变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既是亲人,又何谈托付呢?
待宋真清死活将韦无冕打发走后,才四处打量着她所住这间客房的陈设。
许是韦无冕离家日久,也许是如今的韦家主母非韦无冕生母,所以,这聆荷居中一草一木都透着潦草衰败气息。
客房里,拿手随处一抹,便是一掌的灰,将手中的包袱一下扔在榻上,意料之中,灰扑扑的尘土扑面而来,想必韦无冕房中也是如此吧。
宋真清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中灰尘,将这房间细细打量。
房间正中挂着一副郊外踏春图,少女鲜黄的裙摆早已褪了色,碧绿的草地、枝上的柳叶也晕开了颜色,只有下角一枚红色的印记仿佛还在诉说着春日的明媚光阴。
宋真清抚摸着印记上的安云二字,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幅景象,景象里一名明艳雅致的妇人正在春日的午后,斜倚在矮榻旁,随手绘就了这幅画。
想来妇人当时的心境一如这画里的女子般,明媚的,鲜活的。
宋真清收回手,再扫一眼画下的长条案桌,一对九耳琉璃花瓶,瓶中摆着的剪纸不知何时已凌乱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想来,是一朵尊贵的牡丹花,或是清雅的荷花吧。
宋真清忽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她不由推开窗棂,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池荷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