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打开最后一本卷宗,待看到上面记载的字迹时,却忽然愣住了。
这是一件二十年前的案子,受害人一栏的四个字是他无比熟悉,熟悉到每日每夜刻在了心上的名字。
安云郡主啊,他的母亲……
韦无冕颤抖着手翻开了卷宗,但第二页偌大的纸张上只在死亡原因上写了两个字:“溺亡。”
脑中若隐若现那日日梦里的场景,韦无冕痛呼一声用双拳抱紧了自己的额头,伏在案上强忍着炸裂般的头痛,死死盯着这溺亡二字。
溺亡,溺亡,他喃喃念着。
他拼命撕扯自己鬓间的发,似只有这般才能抵抗头顶那针扎般的头痛,他低低喘息着,但却一直睁着眼,他眼角血丝凌乱,悲痛难过悔恨各种思绪在他眸中交错闪现,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屋外忽然传来几道响动,这动静很轻微,却让韦无冕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滴,眸中闪过坚毅。
二十年前,母亲身亡的悄无声息,下葬的匆匆忙忙。
所有人都以为母亲是因急病暴亡,然而,谁又知道,那个风华绝代武功高强的女人竟是溺死在自己院子里,那个她最喜爱的开满了荷花的冰冷池水中。
韦无冕掀开第二页,果然空白一片,是否做过尸检,有没有目击证人,全毫无记载。
韦无冕缓缓合上卷宗,看着卷宗上崭新的封皮,他知道,这卷宗是才做的,是祖母特意让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