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沈丽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洗被子呢?经过镇口看到食品厂的人在那摆摊就给大娘买了两袋,还有一斤水果糖,无聊的时候甜甜嘴。”
说完,她晃了下手里的东西。
对于她的到来霍峰打心眼里感激,从家里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后,很多亲戚跟他们家断了来往,堂姐是少数经常上门的亲戚之一。
而沈丽之所以对李淑梅这么好,因为沈丽亲妈走的早,小时候李淑梅带了她几年,后来她爸再婚才把她接回去,后妈虽然没有虐待她但也称不上好,有了弟弟妹妹后更加一般,她中学没读完就嫁了人,今年三十还不到,孩子已经十岁了。
跟霍峰说了几句后沈丽就直接去了李淑梅的房间,进屋就见李淑梅靠在床头往门口看,显然是听到说话声在等她进来。
“大娘,你这是等我呢,看我半个月没来了是吧?”
李淑梅指着床边的椅子让她坐。
“知道你忙,就是有阵子没见了吧想跟你说说话。”
屋里收拾的很干净,不管是桌子地板还是床铺都纤尘不染,家具不多,充满了使用痕迹,最值钱的是摆在对床柜子上的电视机,彩色的熊猫,那是霍峰用退伍的安置费给李淑梅买回来打发时间的。
沈丽笑着给她倒了杯水,又拆了包桃酥让她吃。
李淑梅刚吃了早饭没多会,每天躺床上不动热量消耗的少常常感觉不到饿,但侄女好心买的,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拿了一块出来慢慢嚼。
桃酥味道香甜,入口松脆,浓郁的芝麻味让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计划经济,桃酥这样的点心对村农家庭而言太金贵了,根本不舍得买。怀霍峰的时候容易饿,丈夫有天回家笑容满面的让猜买了什么回来,她猜了几次没猜中,丈夫见她恼了,从兜里掏出了一包桃酥,尽管用油纸包着,香气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个劲的往她鼻尖钻。
沈丽看她吃的香,并不知道她正想着从前的事,像平常一样闲聊起来。
“这个鸿远食品厂在咱们这算数的着的大厂了,以前只有店里有的卖,没想到现在也去集市上摆摊,听说之前的老厂长出了意外人没了,他就一个姑娘,年纪小,把厂交给别人打理,结果怎么着,人家把钱都弄走了,幸好这姑娘不是个笨人,找到证据后把那人告上法院,等着判刑呢,摆摊就是那姑娘的主意,人我还见着了,忒文静秀气,听说要是没这出她是要分配到学校当老师的。”
李淑梅的丈夫也是意外去的,因为这,她对一个有着相似遭遇的陌生姑娘产生了莫名的怜惜感来。
“这是个可怜的,也不知道被人骗了多少钱。自家的公司怎么就放心给别人管,小姑娘不懂,她家里没有其他能帮忙的了?”
“可怜就可怜在这,听说她妈前几年生病也没了,家里亲戚少,只有个亲叔叔,为了避嫌吧。”
李淑梅叹了口气,她常常觉得自己过的难,丈夫没了,自己瘫了,可日子能过的一帆风顺的人只有极个别,大多数人都是各有各的难。
舒萍带人摆摊,摆了不到三小时就全部卖完回厂,卖的最好的是桃酥,水果糖剩半箱的时候被一家筹备喜宴的人家直接包圆。
收东西的时候,李月玲特别高兴,具体表现在嘴巴一直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