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忘了驱赶腰际的咸猪手,心在细弱的疼痛中,跳快了些,抬手碰了碰穆凌云脊骨凸起处。一个尚在襁褓中婴孩,被亲生父亲投入火盆之中,那该是如何彻骨的疼痛。

穆凌云收紧双手,把人禁锢在怀里,唇凑到耳边,蛊惑般道:“心疼了?”

楚寒月如梦初醒,掰开造次的手,有些粗暴地系好垂在穆凌云手臂上的绷带,再次重申:“不准再替我挡刀。”

“可我心疼。”穆凌云向前一倾,两人鼻尖险些撞在一起,“瞧我这皮糙肉厚的,不疼。”

“我也不怕疼。”两人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楚寒月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背靠在木门上。

“我替你疼。这些不疼,”穆凌云逼近,用手臂把他锁在小小一隅空间中,轻柔地抚摸楚寒月身上唯一的一处刀伤周围,“这个,我就疼得受不了了。”

“大惊小怪。”楚寒月撂下四个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屋门。

穆凌云失了支点,朝前扑了一步,笑意更浓了,话虽冷淡,刚才推门的指尖却明明在颤动。

楚寒月像只鸵鸟似的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想到两人方才的动作,一个念头浮了上来:魔头好像长高了!

这个发现让他隐隐生出了一丝不甘,恨不得把穆凌云往土里拍几寸下去。

穆魔头还不知道自己正在寒月的脑海里被打桩,蹑手蹑脚钻进被窝里——楚寒月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