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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宁睡相不好,鱼尾重新变成了腿,被子只隐约遮住大腿根,一条腿绷得笔直,另一条膝盖弯着,压住被子。

被子床单一色灰黑,在同样昏黑的环境下,衬得他腿明晃晃的白。

梁行野收回目光,下床洗漱。他踩上鞋,在提溜浴袍时猛地顿住,腿不疼了,应该是止痛针的作用。但手臂上,掌骨处的淤青竟然好了大半,梁行野怔愣半晌,坐回床上叫池宁。

池宁抱着枕头缩成一团,睡得很沉,梁行野快把他下巴捏红了,还是叫不醒。

外面的天愈来愈黑,风挤进窗户缝隙,杂乱刺耳,不远处隐约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梁行野靠着床背,脸色复杂,昨天和段沂的保镖交手,除了手臂,脖子也有伤,就在喉结附近。他睡觉时脱了浴袍,如果池宁……

不该出现的画面跟雪崩似的,在梁行野脑海里迅猛奔涌。他看了眼时间,八点半,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将近九点,池宁才醒,他打了个哈欠,埋进被子里蹭脸。梁行野拿开被子,池宁顺势仰头,眼神还不怎么清明。

梁行野:“池宁,我怎么跟你说的?”

池宁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迷迷瞪瞪的,艰难开口:“怎……怎么……”

梁行野难以启齿:“昨晚为什么又舔我?”

梁行野的表情很奇怪,池宁赶紧摇头,磕磕绊绊地坦白:“我……不……不是……”

他话说得太慢,梁行野截住他,“池宁,不要把你的动物习性对标到我身上,我跟你说过,我是人,不是人鱼。”

池宁盘坐在床上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