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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池宁说:“池宁,这是我妈,叫阿姨。”

池宁不想叫,看梁行野一眼,迟疑几秒,和周纭面对面:“阿姨。”

周纭抗拒:“不准叫我。”

梁行野皱眉:“妈,你要发脾气冲我来,凶他干什么?”

说话声音大了点而已,哪里算得上凶?周纭心里有气,又怕破坏和梁行野之间好不容易出现的温情,只能挑池宁毛病:“他没接受过教育,跟文盲似的,还戴个花里胡哨的耳钉,看着像什么样?”

“受没受过教育是他的事,戴不戴耳钉是他的自由,您不了解他,就别随便评判。”

“你就这么护着他?对一个攀附你的……”

“不是攀附,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并不清楚,别乱下定义,”梁行野望着周纭,义正言辞,“我让他叫你阿姨,没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你以后见到他,别再对他甩脸色。”

一句比一句强硬,火气从周纭心头窜起,猛地往天灵盖冲,被她硬生生压制住。

她了解梁行野的脾性,以正式的姿态互相介绍,还处处护着池宁,不管有没有其他意思,都意味着他把池宁当成了自己人。

像池今叙和许致安他们,梁行野曾经也在家宴上向众人介绍过,只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池宁……周纭不信梁行野把池宁当朋友,他来往的那些朋友大多家世显赫,有手腕有魄力,池宁哪项都不沾边。

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梁行野的态度摆出来,不是她说几句指责几句就能改变的。

争锋相对只会让关系恶化,她这些天对梁行野的愧疚无处安放,实在不想又起矛盾,努力放缓语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