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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上台比赛。

偌大的体育馆里灯光辉煌,闷热,有股塑料味。人挤挤攘攘,嘈杂的交谈声响彻于空。

他戴着拳击手套,站在红色台角,望着对手。

池宁在看台第一排跑来跑去,握紧拳头,“梁行野,加油。”

比赛过程中,喊得撕心裂肺,“揍他!揍!他!你太棒啦!!”

结束后,他冲了个澡,带池宁去吃冰激凌。

夏日黄昏,知了没完没了地叫,残阳穿过树梢,碎成无数块光斑。

树下的长椅被晒得微微发烫,两人紧挨在背阴角落,他偏着头,看池宁晃荡着腿吃奶油冰激凌。

“宁宁,下次别嘲笑输者。”

“没有嘲笑,”奶油化得很快,池宁忙着吸溜,“我只对他说‘你被揍得好惨哦’。”

上学期间,他雷打不动,学到凌晨一点。有句很俗的话,自律才有自由,被他贯彻到底。

很平常的一个晚上,他正襟危坐写作业,耳机里偶尔漏出英语听力的单词,笔尖划过草稿纸,沙沙作响。

书桌旁有池宁的位置,面前摊开了练习册,人却趴着,脑袋埋在手肘弯,侧着脸,呆呆地望着他。

看累了,打了个哈欠,从口袋掏出吃的,像只小老鼠,窸窣窸窣啃巧克力。

春夏秋冬,垃圾桶犹如万花筒,不断闪现各色零食袋。

他爸做决策失误,重病住院。他刚接手岌岌可危的梁家,四处碰壁,熬了半个月,心态濒临崩溃的边缘。

在天台抽烟,站了一夜。

深秋,风吹得人头发扬起,鞋边落了不少烟蒂,指尖的火星明明灭灭,冒着热气。

池宁陪他站了一夜,什么话都没讲,很安静地,陪着他。

苍穹挂着一弯月,地上两道影子肩并着肩。

最后是混乱的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