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愿意为国公爷拔掉这根刺!”
罗龙一手撑地,单膝跪下,摆出甘做凉国公府门下鹰犬的架势。
他深知官场攀爬,机会远比能力重要。
有时候,上面的贵人垂青几分。
便可胜过十年苦熬!
“国公爷向来欣赏识时务的俊杰,你有这份心,很好。”
被称作“二先生”的中年男子并不意外,颔首笑道。
他家国公爷没有退隐之前,声势何其隆重?
执掌三支卫军,孤身领兵深入关外,硬生生击穿八十万的百蛮残余。
班师回朝,晋升国公,后来又被加封太子太傅。
真正的位极人臣,一人之下。
即便是当今的兵部尚书姜归川,见到国公爷也要执晚辈礼。
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曾在鹰扬卫军学过兵法、武功,算是凉国公半个弟子。
可以说,这位战功赫赫的国公爷,其门生故吏遍布各府州。
尤其是兵部当中,三分之一皆为杨家将,绝非空谈。
像罗龙这样的四品武官,平日逢年过节送礼孝敬,
最多也就见到门房,休想踏进国公府一步。
“我之前说,喝茶要有耐心。
明目张胆找纪九郎寻仇,这是下策。
姜归川是万事求稳的性子,并不希望兵部和北镇抚司起上冲突。
所以这才刻意叮嘱,让你忍气吞声。
至于谭文鹰,此人深谙韬光养晦之道,凡事绝不争先出头,大约是会作壁上观。”
这位二先生言语间,对当朝两位一二品大员毫无尊敬之意。
隐隐透出极深的倨傲,似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依二先生之见,在下该如何做,才能彻底拔除纪九郎这根刺?”
罗龙并未起身,低头问道。
“拿你两个弟弟旳身死借题发挥,意图太过明显。
一动不如一静,你找纪九郎的麻烦,少不了旁人为他保驾护航。
何不让他乱了方寸,主动寻你的晦气。”
二先生眉宇平静,着手冲泡第三壶茶。
过了两道沸水,茶叶那股浓郁的气息已经渐渐淡了,他却依旧品得有滋有味。
罗龙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没能明白话中意思。
那纪渊堪堪通脉二境,纵然凝聚四条气脉,积累再深厚又能如何?
层次差距摆在这里,恰如一道天堑鸿沟,难以逾越。
自己可不是扈彪那等下三滥的货色!
依靠磕药服丹,强行拔升境界。
换血再多次,也是外强中干,一碰就碎的瓷人。
罗龙自忖底子扎实,一手大金刚掌出神入化。
并且兼修一门横练武功,内外练得通透,气血锤炼刚猛。
同境之中,亦可称之一流。
除非那纪九郎发了失心疯,否则怎么会想不开寻自己的晦气?
“打蛇打七寸,纪九郎他有个南镇抚司的二叔,叫纪成宗。
其人不过正七品的总旗,武功低微,易于拿捏。
你要是能攥住纪成宗,胁迫纪渊同你登上擂台,发绝争之帖。
此事可成!”
二先生眸光闪烁,眼神看似灰暗,乍看没什么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