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想起大半月前,杨青山刚退伍回来,有一天夜里她洗澡,因为误会杨青山在门外,且被他惊吓,恼怒之下踢了他一脚,当时隐约听到他发出一声闷哼,只是问他时他又说没事,还将她手里的水桶拿走,提着去院外倒水,步伐稳健。
算算时间,他那时的伤口可能还没彻底愈合,她那一脚多半让他的腿又见血了,他却一言不发,还强撑着不让她发现。
思及此,秦念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愧疚不已,起身道:“你的药在哪?我帮你上药。”
“后妈,我给爸爸上药。”石头极力表现孝心,却见爸爸看向他的眼神似乎不大高兴,他怯怯往后退。
有石头这一打岔,秦念也醒过神来,以两人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而言,她确实不适合给杨青山上药,便点头道:“石头好好帮你爸爸敷药,我给你们东屋的炉子添把柴火,炕烧热了,晚上能睡得更舒服一点。”
说完,她走向东面的炉子,身后响起杨青山低沉磁性的声音:“不需要敷药,我的腿伤也不严重,再养一阵就彻底好了。”
秦念回头问道:“不严重你会退伍?”
杨青山沉默,神色中透出遗憾和怀念之色。
又是一个把部队当家的。
秦念敬佩这样的军人,缓了缓语气问道:“带回来的药还有吗?”
杨青山没再隐瞒,点头道:“用完了。”
秦念:“把药方给我,我明天去镇上给你拿药。”
杨青山:“不用……”
秦念不理会他,转头吩咐石头:“石头,搀着你爸爸去东屋睡觉,明天把你爸爸的药方找出来给我。”她不想自己去翻男人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