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里的水咕噜噜的响,秦念醒过神,将盒子往边上一放:“我现在没空看什么礼物,你先告诉我几点了,记着熬药时间,免得过火了。”
杨青山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玻璃表壳已经有几道裂缝,他将袖子往下一拉,挡住了手表,说道:“盒子里是只手表,我已经对好时间。”
说完,他起身走了。
秦念愣了一下,打开盒子,果然看到一块手表,海市产的,金属表链,不算精美,但也朴素大方。
尤其是这个年代,100多块钱的价格,还要十几张工业券才能买到的手表,所代表的意义很多。
这个年代结婚的“三转一响”中,头一件便是手表,尤其是男方送的手表,更能要女方风光有面子。
秦念忽然觉得手上的手表有些烫手,但咕噜咕噜响着的药罐,让她没时间去找杨青山退还。
一个小时后,汤药熬好放凉,秦念走到东屋门前敲门:“出来喝药。”
然后径自走到自己药碗前,端起来喝药。
又苦又涩的药汁,秦念闭着眼,一口一口将它喝下,然后立刻倒水清口,只是水还没有喝到嘴边,一颗奶糖递到她眼前。
杨青山的指腹上有薄茧,与白皙细腻的奶糖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还在怔愣间,他就剥开了糖纸,将奶糖送入她嘴里。
嘴里实在是太苦了,奶糖又太香太甜,她下意识地含了进去,但在唇瓣快要触到杨青山指腹的时候,瞬间反应过来,头往后仰了一下。
杨青山好似没察觉一般,转身端起自己的药碗大口喝下,喉结随之上下滚动,竟透出一种力量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