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说。
她提着油灯走到安远身前,俯下身,将手伸过去:“阿远,婶娘手上没劲,抱不动你,婶娘牵着你走好不好?”
“好。”安远立刻点头,把小手放到她手心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杨青山脖子上的石头,大眼睛一转,大声说道:“妈妈,我帮你提油灯,你牵着我的手好不好?”
“不好!”秦念张口拒绝,白了石头一眼,“你提着油灯,是想在你爸爸头顶上点天灯啊。”
杨青山:“……”
啪的一声,石头的腿上挨了一下,他嗷了一声:“爸爸,我错了,我不提灯了。”
“老实点。”
一家子吵吵闹闹,很快就到了地主家院门口,秦念看到有个小身影,先他们一步转身跑进了院子,她本想打招呼来着,如今只好咽回去。
一家子进了院子,几位老同志还没休息,纷纷出来打招呼,知道他们是来给方岩柏修船模的,所以简单寒暄几句后又各自回了屋。
方老则带他们去他和孙子的房间,推开房门。
小男主坐在桌前,心无旁骛地修复船模,他将半截桅杆放在断裂处,小心翼翼的,纹丝不缝的放上去,但手一松开,半截桅杆啪地掉落,他捡起来再次放上去,随后又掉了,他又一次捡起来,如此反复着,不见半点放弃。
但每次桅杆砸落,却似砸在门外人的心口上。
方老神情伤感。
杨青山的神色越来越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