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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家,虽在整个大立朝中算不得最顶层的世家大族,但在这偏僻的京口县,世世代代在此地繁衍,他们可是说一不二土皇帝。

因而蓄着山羊须的男子在村里搜寻孤身一人带女郎的妇人无果后,便开口道:“诸位尽请放心,应给的钱,何家定是会付足的,诸位近日不妨仔细丈量一下家中脚下的地,仔细算算。”

有妇人坚持不住当场嗷呜哭出声来,顿时感染身边的人悲伤起来,村长哆哆嗦嗦扑通竟是给那山羊须跪了下去,祈求道:“郎君,我们村子往日里只能靠打鱼为生,把地卖了,让我们何处去啊?何况八钱真的太少了啊。”

山羊须嫌弃地像后退了一步,似是怕他弄脏自己的衣角,他道:“我家老公(主子)只爱这湖边美景,自然景色,你们若是想打鱼,自然可以离得远些,自顾打去。”

村长满嘴苦涩,房子没了,地没了,他们去哪住,船放哪,何家建了庄园后,湖边百里估计都要涵盖进去,又要如何打鱼?

他哀求道:“求郎君怜惜啊。”

无数的村民像是朝拜一样给山羊须跪了下去,“求郎君怜惜啊。”

怜惜?他不会的。

山羊须不过何家一仆从,可在村民面前,竟也成了要跪拜祈求的人,辛离离因被抱着高,将他那副不耐烦的嘴脸看了个正着,小脸顿时板了起来。

满院中的人竟是除了三郎一家、她家零星几家其余全跪了下去,便是三郎父亲都忍不住劝自己娘子,跪吧,求求何家,愣是被三郎娘制止住了。

如此几家突出来,倒是让山羊须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在辛离离和三郎等几个孩子身上看过,而后果断将视线定格在袁依婉身上,笑了,笑得辛离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道:“怜惜诸位也不是不可以。”

村民们顿时激动起来,而袁依婉和辛离离却是遍体生寒,只听他道:“我家老公(主人),平日里除了爱赏景,更爱搜罗天下奇书,若尔等有甚奇书献上,定能解当下困境,说不准他老人家心情一好,便不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