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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纯子宛如困兽一般, 几天几夜都未能阖上眸子, 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五石散还没通过太史令的手献给陛下, 先一步出了事, 这条路断了, 可远在洛阳的桓家尚不知情, 他们若是知道未必能保他。

至于他的举荐,好在太史令的人已经走了,若是让他们听见了百姓的谈论,只怕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还可以用丹药来威胁桓家将他塞进太史令。

想通了之后的他,亲自出门安抚那些百姓,更绝的是,他叫来了仵作,你们不是都说五石散是毒药吗?那来剖尸看看是不是中毒而死。

然后他郑重的向外宣布,炼制五石散的人不是他,他对五石散一事并不知情,是他的三个弟子伙同起来欺骗他。

他们现在人就在抱朴真道观,已经被看管起来了,待他们回来后,他定会严惩不贷,给大家一个交代!

看透之人自然不会信他的说辞,但不少百姓犹犹豫豫,终是不打算在理,天下道观多的是,何必非要吊在白鹤观上,他们去隔壁县城的抱朴真道观!

就在空纯子认为事情已经平息下来,他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之时,他最信赖的大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师父,太史令使君还没回洛阳,尚在抱朴真道观!”

手中的瓷杯再也拿不住,“啪”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头晕目眩,差点一口气憋了过去。

怎么会?太史令明明都返回洛阳,怎么会还有人没有回去!

“师父,怎么办?听说抱朴真道观用兔子验五石散的时候,太史令使君就在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