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佑安自然也可以等到那时候再说此事,但他见不得修建大运河的百姓,死在滚滚江水中。
他道:“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此事自然被交给了御史大夫,司马冉泽让御史大夫亲自查看,秘密回禀,真要偷工减料,桓家所有沾过此事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国师预言,此事九成九真的有问题,不少人看桓睿严的目光都不对了,有姻亲的世家,已经做好准备断了来往了。
“国师!”
桓睿严叫住司马佑安,周围所有赶着下朝的官员,不管是世家的还是寒门的,步子都放轻放缓了,就想听到一两句话。
此时也顾不上周围人了,桓睿严问道:“国师怎样才肯放过桓家?”在大朝会上挑明大运河会出事,一点余地都没给桓家留,用心险恶!
司马佑安正想着让舅父发邸报招善水利之人与御史大夫一起走,在听见桓睿严声音后,本垂着的眸子缓缓抬起,曾几何时,他天真仰望大伯父,希望他能为自己母亲做主。
如今他已经可以俯视他了,他甚至在这位身居高位,养出一身威严气的桓家家主头上看见一根白丝,他道:“藏污纳垢之所,为何要放过?”
桓睿严脸色巨变,周围官员脚下木屐都乱了声音,他承认了,承认了?他竟然承认就是他要搞桓家?!
他管一个自诩清流的世家叫藏污纳垢之所,谁是污谁是垢?
他道:“只是辞官就够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辛离离教他有什么话尽管说出去,确实让人心中郁气尽散,“大司空着实有些看不起我们了。”
这个我们,指他和司马冉泽。
隔着血海深仇,怎会觉得只是辞官就够了?还是打心底里觉得他们不配,如今也是该认清现实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