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道长他大限要至了。
辛离离哽咽道:“我已经去信给母亲了,让她赶紧归来,兴许还能送道长一程。”
“大郎,你还好吗?”
即使成了婚,辛离离也不习惯叫他夫君,打小喊他大郎,便是叫他佑安都觉得难为情,至今还唤着从前的称呼。
司马佑安低头,整个人却显得脆弱又无助,他道:“无妨。”
辛离离眼眶里水雾又迅速浮上一层,泪珠儿从下巴上坠落,滴进泥土炸开朵朵水花,水花经烘烤蒸发于无形,他们没等来袁依婉,却等了带着朝廷密报的县令白显之。
抱朴真道观已经停观,大半夜白显之举着火把带着一应衙役呼哧带喘爬上了山,人刚进观,看见司马佑安就道:“国师,蛮夷首领遭刺杀去世了!”
辛离离跟在司马佑安身后,闻言睁大了杏眸,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司马佑安接过密报,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上面的消息,首领去世蛮夷大乱,恐生战乱。
他回头与其对视,密报被他攥出了褶皱,辛离离果断道:“你去,我留在这照顾道长。”
旁边出来开门的无甲跟着道:“小师叔且去罢,这里有我们。”
便是再不愿,即将生战事也需要他赶回去,向来清冷的他竟都控制不住表情,他闭紧眼复又睁开,“我归洛阳,离离,师父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