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会打一些零工。
保洁员、洗碗工、外卖、快餐店员、发传单……
将自己变成一头不会累不会叫苦的老黄牛,麻木的赚着那一点点的零钱。
比起身体的疲乏,更痛苦的是精神上。
此刻她是宁长夜。
她回到了宁长夜的家,一个狭窄的地下室。
只能容纳一张一米一的床,马桶洗手台就在床边,床角堆放着一些锅碗瓢盆。
没有天窗通风口,空气里全是憋闷的气味。
老旧手机的触控屏已经不灵了,上面最新的短信是来自医院的催款提醒。
还有来自‘弟弟’和‘父亲’的哭求,来自‘亲友’的问候。
‘弟弟’说:姐姐,我不读书了,我打工赚钱给爸治病。
‘父亲’说:女儿,你太辛苦了,别管爸了,让爸死了算了吧……
‘亲戚’说:长夜啊,你可不能不管你爸爸和弟弟,他们爷俩只能指望你了……
长姐如母,你弟弟也是你以后的倚靠,他出息了,你以后日子也就好过了……
找你男朋友借点钱吧?以后你俩要结婚,他帮你也是帮自己……
……
下一条短信,是信用卡的还款提醒。
姜酒打开微信钱包,显示剩余金额只有24。
这个钱,大概只够早餐买一个包子。
她蜷坐在皱巴的床上,仰头看着头顶蛛网缠绕的白炽灯。
“为什么呢……”
她当了半个月的宁长夜,可是她还是没明白一个问题:
——宁长夜她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要成为一个人,首先要知道这个人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