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闫宽拎着红酒拐入餐馆所在的胡同。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又慢慢变短。当影子再次变成最短,闫宽靠在路灯杆上点燃了烟。
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休息地,头上有无数驱光的飞蛾环绕,振翅的飞蛾在地上留下凌乱的残影,脚下不知被多少狗圈了地盘,泛着淡淡的尿骚味儿。
可闫宽此时心中却生出一点羡慕,飞蛾还有光明可追逐,狗儿也可画地围城,只有自己没有根,没有归宿,亦没有奔头。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知自己想要什么?被时间推着浑浑噩噩的向前,每天让老家各种理由要钱的电话催得像个没头的苍蝇,从来都是忙在现下,不曾抬头看看前方。
闫宽吞下了最后一口烟,慢慢地直起身子,继续往餐馆走去。
刚要拿钥匙开门,门竟然从里面开了。
小伙计从门里探出笑脸,叫了一声“哥你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走?”闫宽进屋将红酒放在桌上。
“今天有一桌客人压桌,快十一点才走。”
“大强和嫂子回去了?”
“嗯,他们先走的,我留下来等客人。”小伙计将围裙往腰上一系,“哥,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做。”
闫宽看着活蹦乱跳的小伙计心情好了点,他随手脱下西服:“拿点花生米就行,咱俩把那瓶红酒喝了。”
“红酒?”小伙计两步窜到桌子前将酒拿了起来,“啤的,白的,我都喝过,还真没喝过红酒。这么好的酒,怎么也得配点高档菜。哥,你等着,我做一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