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有点高兴,他感觉“高兴”这种情绪像是一个气泡,在身体里越胀越大,最后炸出斑斓的颜色。
在别人的世界中,他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从来没被谁需要过,也没被谁重视过。闫宽的话让他感觉吃了蜜,一双眸子深邃得漆黑也盛不住欢喜。
“哥,那我们回家去吃,我做给你吃。”
闫宽一边口中随意敷衍,一边拉着他向前走。速度不慢,意欲快些离开旅馆的范围,让小伙计忘记刚才那茬。
但事违人愿,没走几步,就被后面破锣一般的声音叫住了:“那个叫闫宽的,你交的押金到期了,你还住不住了,要是继续住,还得交一百块钱床位押金。”
破锣嗓子属于旅店老板娘,她扭着肥胖的身子从后面追上来,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欸,我问你呢,还住不住了?”
闫宽无奈的停下脚步,在小伙计讶异的注视中认命的回道:“住,接着住。”
“不住了。”是小伙计的声音。
“倒是住不住啊?不住现在就得收拾东西,把床位给我空出来。”
“住。”
“不住!”
闫宽摘了烟,“啧”了一声,低下头刚要给小伙计讲道理,就看到年轻人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问了句:“哥,你听不听我的?”
啥?闫宽有些懵,这不是自己的台词吗?何时让小伙计据为己有了?
威胁你哥?看来不教训要上房揭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