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闫宽心里像揉了碎玻璃,疼得细密又经久,“我东西少,收拾个行李箱就行,你上班吧,不用顾着我。”
小伙计又吐了一口烟,点点头:“我退一半的房租给你。”
闫宽皱起眉头:“退什么退,你我还用分那么清楚?”
“用的。”小伙计的脸掩在白雾之后,看起来有些麻木,“张春华昨天和我说想与我同住,共同分担房租,这样我们都能省点。”
“你们要同居?”闫宽的话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带着森寒的冷意。
小伙计吸尽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按在花篮烟灰缸中,抬起头看着闫宽平静的笑了:“哥,我过了年就20了,在我们老家这年纪都能当爹了,这事……你就别管了。”
闫宽一口郁气吐不出咽不下,他不知该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便去摸烟。摸出烟咬在牙间,心绪难平,连带着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打火机啪啪按了几下,也不见火光,闫宽愤然摔了火机,大声骂了一声“草!”。
火机在水泥地上炸出了“砰”一声闷响,像闫宽此时的怒气,无法控制,又不得宣泄。
他将口中的烟拽下,揉碎。
“我去买个火机,你先睡吧。”
砰的一声门响,将小伙计关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闫宽搬走的很快。
他带走的东西不多,甚至丢下了几件衣服。只是那个不算美观的花篮烟灰缸和残次的玻璃杯被打包带走了,孤零零剩下一只小老虎趴在另一只杯子上,模糊不清的边缘像被水氤氲了,看起来清凌凌、惨兮兮的。
心大似斗如张大强,这几天也发现小伙计情绪十分低落,做事情心不在焉,总是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