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奶奶灰的约定,闫宽今天特意请了假,如今无事一身轻,倒可以和小伙计正经约个会。
他有些心急,脚下的步子很快。途径原来小伙计租住的筒子楼前还往那个他曾经栖身过数月的破旧窗子望了两眼。
“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谢……”
一句隐约不详的话,顺着寒风钻进闫宽耳中。“谢”字引起了他的一点关注,边走边回头看过去,那是一个中老年男人的背影,穿着灰黑的棉袄,正拦着一个从筒子楼出来的人问着什么。
越行越远,闫宽只看见那人摇了一下头,便将挡在身前的男人拨开。
挺无聊个事,闫宽觉得自己瞅一眼都是多余,他转过头,继续行路,将这人抛于脑后。
雪,落地之后,初时美,再而微黄变色,最后被人踩车轧,变成硬邦邦黑乎乎的一层,像是地球身上的茧子,粗糙不洁令人生厌。
只有人迹罕至处,残雪才是美的,还是最初圣洁的样子,晶莹剔透。
站在明嵩山上,小伙计和闫宽并肩而立,看着一片惨白中横横纵纵的城市。
“哥,那是我们的家吗?”小伙计指着一片连雪都盖不住的灰乌乌的区域问道。
“嗯,是那个地方。”闫宽勾着小伙计的肩问道,“鸟瞰城市感觉怎么样?”
“好看,我们那里站在山上只能看见一片一片的梯田。”
今天不是周末,又是寒天,明嵩山上好像除了皑皑白雪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闫宽无所顾忌的牵着小伙计又往上爬了一个坡:“你原来在村里做什么?种田吗?”
“嗯,种田,也给别人帮短工,我不怕辛苦,大家都抢着雇我呢。”小伙计笑着吐出一团白雾,面上有点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