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闫宽说话从没这么吞吐过,“先前是打不了,后来是……不敢打。”
小伙计的心像被雪覆盖了的荒原,又冷又寂。他用肩头蹭了一下脸上的泪:“哥,咱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有事一起扛。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没问题,我不希望你难做。”
“……”他看到男人用力击打了一下墙面,托着长灰的香烟在手中攥灭,“小天,我要……结婚了,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
泪如雨下。
年轻人紧紧捂着听筒,将脆弱封在电话这头。
良久,他说:“好,我会忘了你,忘了我们的一切,点点滴滴。哥,你也要好好生活,忘了我,忘了谢景天,忘了小伙计和二狗子,……好不好?”
呜咽的低泣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小伙计看到闫宽慢慢的蹲了下去,单手捂着眼睛,在流泪。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常常擒着恶劣的笑,摸烟的动作又帅又酷,在余晖中挽起袖子打架,与亡命之徒都可以从容谈笑,即便满身狼狈也不压气势万钧。
可如今,却蹲在污浊的街路旁边,拿着电话低低哭泣,沉痛的,暗哑的声音打在小伙计心间,让他知道原来自己的痛不是最难耐的,闫宽的痛才是自己的劫!
怎么舍得让他伤心,让他痛!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哥,春天来了,我把被子拿出去晒了,很蓬松很暖和。我又找到了新工作,在甜品店,我很喜欢。谢光泽入狱了,判了十二年,再也不能威胁我了。哥,现在一切都好了起来……”
就是身边没有你了。
“哥,你要好好的,照顾伯母……和爱人,我……祝福你。”
“爱人!草,我他妈还有爱人了吗!”
男人崩溃了:“我他妈只想要你!谢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