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太聪明。

可他的心，他对神君的心，从未掺过一丝虚假，如今却无法解释了。

镜子还在运转，抖露了更多的不堪往事，最近这一桩暗中联合了新任的魔尊在人间闹一闹动静，新魔尊顺势抢个地盘，并刷一波在三界的存在感，而他适时出手也要提高青丘的威望。

什么魔患，原来也只是一个自导自演的局，连苍生都是棋子。

“白令，你还有什么不敢算计的？”曜华神君痛心疾首。

白令自知无可狡辩也狡辩了，当初走这么一招就是兵行险着，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他待在九重天，留在神君身边也不过是飞蛾扑火，火中取栗罢了，多少日日夜夜他要小心了再小心地防着自己的心思泄露，还要提醒那个逐渐沉沦的自己不要耽于私情。

他也很累。

如果可以，他甚至也想像传闻中的那只狐狸一样纯粹，纯粹地和他在一起，纯粹地为他奔赴危险。

可是，他不行啊，他生来在青丘白家。

“君上，令犯下滔天大罪，甘愿接受惩罚，可桩桩件件都是我一手筹谋，与他人无关，青丘之地的其他族人是无辜的，还望莫要牵连。”白令跪在地上，拱手祈求，他不求自己能逃过一劫，只求青丘能逃过一劫。

“白令，事已至此，不是你一人能承担的罪过。”曜华神君收起三世镜，双手背到身后，如泼墨般的长发落在一袭紫袍上，“修成九尾狐就那么重要？”

“青丘狐族需要的是九尾天狐，还是仁德之君？可曾记得本君同你回去青丘，彼时就感觉青丘狐族不少人戾气深重，这是治理出了问题，不是血脉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