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打穿成男人以后,就很抗拒这件事,每次从厕所回来就恨不得砍了自己的手。

这会儿坐在那,正纠结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此刻于她左手边,正坐着的是羽国的一干朝臣们。

明明是奢华热闹的宫宴,一个二个却板着脸,面色皆不好看的望着对面。

因为对面,坐着的正是来着不善的宋国使团。

比起羽国朝臣的紧绷,他们看起来要自在多了,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一个二个没坐相。

尤其是为首的那位,宋国使团此次的带头人,所有人的怒火和目光都是集中在他身上的。

那人也确实太扎眼了。

他应该是很年轻的,身姿纤长如竹,肌肤白皙若雪,约莫不过二十五六。

却很奇怪的有着一头白发,发丝很长,但没有束起,随意披散在身上,室内柔暖的灯光落下来竟半分没有温暖他,反倒叫那满头白丝如雪落寞,整个人也更冷了。

此刻他一只腿落在地上,一只腿微曲随意的坐在桌前,手肘微倚着桌面,看着懒懒散散的,分明是没将这羽国,也没将这羽皇放在眼里。

可即使是这样慵懒的姿势,由他做来也不失高雅,整个人清瘦矜贵,看着便万般不俗。

只可惜的是看不清楚他面容如何,宫宴的暖光混着夜色照下来,也照亮了他面上那半扇银色面具。

但只从他微露出的嫣色薄唇与线条流畅优越的下巴,也能看出来,这人定是容貌不俗。

他就坐在那里,像是高雅的谜,叫周围坐着的宋国下属们恭敬又小心。

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招惹了所有人的视线。

偶尔他也会微微抬眼,看一看那无趣的歌舞,月光下,那双漆黑的眼眸清冷似冰又死气沉沉。

叫人打心底里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