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下意识抬眸看过去,也一下子撞入那人眼眸之中。
登时就被他眼底炽热又慌乱,痛苦又难过,诸多说不清理不完的疯狂情绪所淹没。
而后这情绪无孔不入,一下子就入了她心底,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乔珍微愣的停住脚步,隔着影影绰绰的灯火,隔着华丽的宫宴,望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那人。
那个人好怪。
明明是青年,在这样的古代世界里却有一头惊世骇俗的白发,面上还挂着一块银质面具。
但因为他很高,身姿挺拔清瘦所以并不显得老气,这些奇怪的因素在他身上结合起来,反而叫人下意识觉得他清贵俊美冷淡如雪。
他的气质也确实是沉冷的,死气沉沉的像是失去了所有希望,叫人看一眼都觉得难受得慌。
此刻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在轻微发抖,重叠的灯光落下来,因为他脸上的面具乔珍看不清楚他表情。
可又因此愈发清晰的望见他眼眸,望见那悲伤刻骨的情绪,还有满眼的泪。
他很难过。
也与从前大不一样。
而这每一处的不一样都在述说着他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好,他又是有多么想她。
乔珍也是和他一样的,只需要那么一眼就能将人认出来。
谢怀玉。
这是谢怀玉!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瘦得叫人不敢认,头发还全都白了,看起来简直惨兮兮的。
这六年来他都经历了什么?
也在乔珍和谢怀玉于殿中遥遥对视的这一会儿,周围终于活过来了。
大多数人是叫谢怀玉撞倒桌子的响声惊醒的,羽国官员基本上都看宋国人不爽,眼下见他又这么放肆不知礼数。